第42章 论诗会(1 / 1)
半晌后的书房中,浑身是血的严大夫被人给带了过来。
虽然此刻严大夫满脸是血,几乎快没了个人形,可温启钰依旧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关门,都出去,不许让其他人知道此人的事儿。”
很快,书房中恢复了平静,温启钰来到了严大夫面前,冷冷盯着他。
“严大夫,你是不是应该给本侯一个解释。”
严大夫声音颤抖,“侯爷,不是草民要这样做,而是那背后之人实在太厉害了,草民得罪不起啊!”
温启钰自然也猜到了这点,严大夫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夫,怎么会对自己下手,背后一定有他人指使,他眯了眯眼问。
“说,那个人是谁!”
严大夫却是摇头了。
“草民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他每次与草民联系,都是让一个黑衣人来,这次草民便是差点死在了那黑衣人手上,要不是逃命到此,估计都见不到侯爷了。”
原来严大夫这是逃命去了,没在原来的住所,所以他派的人才没有找到严大夫,听到这的温启钰敛眸开始沉思。
而这时,严大夫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突然道。
“对了侯爷,那个黑衣人左手上有一块刺青。”
“刺青……”温启钰眸光变幻了一瞬,接着问,“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样儿的刺青吗?”
“好像是……青龙的模样。”
温启钰蓦地后退了一步,口中呢喃。
“怎么可能……”
严大夫看着温启钰的神情,隐隐觉得温启钰这是猜到了背后那人的身份。
是啊,温启钰的确猜出了那个人,因为在这京城里,身份地位比他高,还有个有青龙刺青当手下的人,除了那宫墙中他所追随的高位帝王外,还能是谁?
温启钰没有想到,自己忠心如此,在慕容寒登基之前,明里暗里帮了多少,就算是后来慕容寒成了皇帝要对付将军府顾家,他亦是如此。
可是现下,这个被他忠心追随的帝王,居然心狠到要断他的香火!
温启钰的手逐渐捏成了拳头,额前青筋也暴起,现在的他,可以说比之前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要震怒!
就连身后的严大夫,都害怕被温启钰的怒火殃及。
不过到了最后,温启钰居然慢慢沉静了下来,他转身,手中拳头一松,看向了严大夫。
“本侯会送你出京,只是,你能保证自己会闭口不言本侯绝子药之事?”
为了活命,严大夫自然是点头。
“是是是,绝对不会说的!”
“好,出去吧。”
待严大夫离开了书房,温启钰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
很快,就有人来了。
“侯爷?”
“去,送刚刚那个人出府,然后找个安静地方把他悄悄解决了。”
“是。”
这,终究是被血色弥漫的一夜。
琉璃院中,冷幽怜正披着一件外衫站在廊下,看着朗月星空。
“夫人,您怎么还不睡觉?”
“这一夜经历了那么多事儿,谁还睡得着啊。”冷幽怜缓声道。
秀荷叹息,“是啊,谁能想到侧夫人做了这样的事儿。”
冷幽怜收回眸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日子过的久了,那坏日子也该来了。”
这话像是一语双关,其中还夹杂了其他意思,奈何秀荷觉不出更深的意思,只道。
“对了夫人,鸿雁那边……”
“按计划行事就是了。”
次日,有丫鬟在鸿雁房间里发现了一堆剩下的布料,以及未做成的巫蛊娃娃,这事儿很快就传入了老夫人耳中。
杜嬷嬷当即将人带走,由老夫人亲自审问,自然而然的,鸿雁在重刑之下,终于袒露了事实真相,不过这丫头也不蠢,只说自己的家人被雪灵姗拿捏在了手中,不得不听令做事。
但老夫人可是好糊弄的?
虽然没有直接要了鸿雁的命,可是还是让人拿来了她的卖身契,将鸿雁赶出了府,送去了京城里最下等的地下窑子。
而另一边,得知了绝子药和慕容寒有关的温启钰,并没有打草惊蛇,依旧按时上朝下朝,看起来倒是平静。
可冷幽怜知道,有些事就像是一颗种子,只要埋下了,就会有生根发芽的那一天。
如今,雪灵姗关去了地牢,安定侯府里自然就没了侧夫人,所以一切事儿都是由冷幽怜处理,连着她的地位,也在悄无声息间水涨船高。
这日,冷幽怜正在算账,有人来禀报,说是柳姨娘求见。
冷幽怜知道,这段时日里她忙活府中大小事儿,“经常”没有空去陪温启钰,所以温启钰便常常出入柳姨娘的院子,今日倒是巧,这柳姨娘还上门来了。
她眸光动了动,放下了手中账本。
“嗯,让她进来吧。”
“哟,姐姐这是在忙啊,看来妹妹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
要说以前,柳姨娘都是称呼冷幽怜为夫人,如今居然叫姐姐,看来这雪灵姗一倒,有些人的心思也开始动摇了。
冷幽怜笑迎着柳姨娘进来,不说别的,单单是柳姨娘这面色,看起来倒是比以前容光焕发了许多,连带着柳姨娘整个人都要美艳几分,也难怪温启钰会夜夜留宿于白霜院了。
“无妨,秀荷,来给柳姨娘倒杯茶。”
柳姨娘接过了秀荷端来的茶,并没有喝,而是抬头对冷幽怜道。
“姐姐,其实今日妾身来,是来给姐姐请罪的。”
说着柳姨娘就放下了茶,起身要给冷幽怜跪下。
冷幽怜连忙将她扶起来,皱眉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行如此大礼,大家都是同府姐妹,有什么话好好说。”
柳姨娘坐回了自己位置,脸色还是不太好,“自从府中出了那事后,侯爷便经常去妹妹院子里,妹妹虽然欣喜,却也害怕。”
冷幽怜像是没有听出柳姨娘这话的言外之意,故作一脸困惑。
“妹妹深厚侯爷宠爱,自应欢喜,为何会害怕?”
“妾身……其实是怕姐姐不高兴。”柳姨娘道。
冷幽怜笑了,“妹妹这是哪里话,大家都是伺候侯爷的,正好我这整日忙的没时间,有妹妹在,倒是能让本夫人放心呢。”
“有姐姐这句话,妹妹可就不担心了。”
继续寒暄了两句,柳姨娘便称不打扰冷幽怜忙正事先行离去了。
秀荷走了过来,悄声道,“夫人,您瞧,今日的柳姨娘可是和以前大不一样呢。”
冷幽怜轻笑了声。
“有些人,或许自始至终都是如此,以前种种不过是隐忍罢了。”
秀荷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起方才柳姨娘那些话,撇撇嘴道,“可是她刚刚那模样,明摆着就是来炫耀的,真是的,才倒了个侧夫人,又来了个柳姨娘。”
冷幽怜可不觉得柳姨娘今日此举只是单纯来炫耀,大多还是来探一探自己的口风吧,毕竟柳姨娘为人谨慎,就雪灵姗胎儿流产之事,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怎么可能一受宠,就和雪灵姗一样肆意妄为呢。
“不必管她……”
正说着,外面就来了一个报信的丫鬟。
“夫人夫人,外面有人找您。”
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来找冷幽怜?
秀荷当即问道,“那人是谁?”
丫鬟摇了摇头,“奴婢瞅着那姑娘眼生的很,也不知道是谁。”
姑娘?
冷幽怜一挑眉,对旁边人道。“秀荷,你们都在院子里等着,我去看看。”
还未到府门口,冷幽怜就见到了一个人熟悉的身影,在那大门处徘徊,一见到她,那人便满脸欣喜地快步而来。
“幽怜,你终于出来了,快跟我走,出事了!”
看着一脸着急的池若兰,冷幽怜蹙眉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池若兰一边拉着冷幽怜朝外面扯,一边道,“走走走,时间紧迫,咱们路上再说!”
见池若兰这着急的样子,想来是真的出事了,冷幽怜便对着守门的小厮道。
“去禀报老夫人一声,就说池家小姐约本夫人出府,晚点回来。”
“哎呀,幽怜,赶紧着,再不走,恐怕就真的出人命呀!”说着,池若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冷幽怜就朝着外面停靠的马车跑去。
原来,今日在城外东湖处有个论诗会,一些京城里的公子贵女都在场。因为之前谢川在赏梅宴上被人发现光溜溜挂在了树上,这丑事一传十十传百,瞬间就成了京城贵圈里的笑料。
谢川知道这件事八成和那个镇北侯世子有关,可是他却不敢得罪人家,所以就把念头打在了白起身上,毕竟那日还是白起借了冷幽怜剑来着,怀恨在心的谢川便给白起下了生死令来今日的论诗会上赌箭。
一路上听着池若兰讲述着这事,冷幽怜听着都不由微微一惊。
谁不知道白小公子是白家的手中宝,谢川居然给人家下了生死令,这不是胡闹吗。
“幽怜你知道吗,关键就是白家小公子接了生死令不说,到现在还没来,谢川就扬言说这个白起是个孬种,不敢应战,你说气人不气人!”池若兰最讨厌的就是谢川这样的人,所以现下自然而然就将自己和白起归为一个阵营。
她那紧张的模样,倒是将冷幽怜逗笑了,“若兰,你这么担心别人,是不是……”
池若兰一怔,然后就一脸嗔怪的看着冷幽怜,“哎呀,幽怜你别乱说,我和白公子只是泛泛之交。”
“呀?原来还有交集啊?”冷幽怜不禁偷笑道。
池若兰急的跺脚,“我和他真的没啥,就是那天赏梅宴结束后,我醒了在楼阁外哭,白公子路过给我递了一张手绢,然后我就觉得他人还不错,虽然看起来的确小白脸了些……”
察觉到冷幽怜脸上的笑越加狡黠,池若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越说越多,她连忙转了话题道。
“哎呀,反正幽怜你鬼点子多,赶紧想想办法吧!”
听罢,冷幽怜眸光忽而变的幽深,白起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按理说她也犯不着去掺和一脚,只是当日的确是白起借了她一把剑,这也算是个人情。
思及此,她道,“不急,等去了现场看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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