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闹事(1 / 1)
此刻的绸缎庄里,秀荷正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丫鬟挡着去路。
“小贱蹄子,这绸缎是我们先看中的,你凭什么拿走!”
平日里冷幽怜一直叮嘱秀荷,在外尽量别和其他人争锋相对,以免落得把柄,所以现下秀荷心中即使窝火,也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火气。
“真是笑话,这样的绸缎到处都是,又不是仅仅只有这么一匹,我买走了,你们可以再去拿啊,为什么硬是要拦住我的去路。”
“哼,我们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不行?”那其中一个拦路的丫鬟说道。
秀荷真是无语了,她都不认识这几个人,怎么好端端的就被拦住了,真是奇怪。
“你们让开!”
“不让,就是不让!”
秀荷本来脾气就不小,一忍再忍后这脾气一上来可就忍不住了,她丢开了手中抱着的绸缎,朝着面前的两个拦路丫鬟就一把推去。
两个丫鬟被秀荷这一推,差点就跌倒在地上。
也就是因为秀荷突然这一推,惹火了对面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暴脾气的定了定身形后,直接就上前两步,抬起手就要给秀荷一巴掌。
“贱蹄子,敢对咱们动手,找抽吧你——!”
眼瞧着那丫鬟的巴掌就要落在了秀荷脸上,有人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了这丫鬟的手腕,然后将她甩去了一边。
秀荷看向来人,脸上一喜道。
“小姐!”
说完后,秀荷神色又变了,她担心冷幽怜会责怪她到处惹事生非,所以头也微微垂了下来。
冷幽怜怎么会责怪秀荷呢,方才她站在绸缎庄门口时,就已经将里面的情形看了大概,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丫鬟就是被人授意故意来整秀荷的。
因此,冷幽怜对着秀荷投去安定的眼神,然后她上前一步,挡在了秀荷面前,下巴微抬,神情倨傲的看着面前两个丫鬟。
她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可即使如此,两个丫鬟都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哼,别以为有了帮手就为所欲为了,告诉你,这绸缎依旧是咱们的!”丫鬟冷声道,只不过说话间她也并不敢上前来,还特地和冷幽怜隔了一段距离。
冷幽怜知道,这两个丫鬟不过就是小喽啰,听人吩咐来做事的,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不先对付了她们的主子,即使对付了这两个丫鬟也根本不抵用。
她眯起了眼,冷声道。
“你们的主子在哪儿。”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硬着头皮上前来道。
“凭……凭什么告诉你!”
冷幽怜微微一笑,也不再与这两个奴婢多言,她抬眸环顾了四周,最后眸光落在了离他们这不远的一处珠帘后。
然后她抬步而来,在绸缎庄众人的注视之下,抬手掀开了珠帘。
珠帘后是个雅阁,基本能进这里喝茶坐等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所以冷幽怜基本也能猜测出里面这个人会是谁,当她掀开帘子看清了里面之人时,便是笑了。
“原来是公主殿下啊。”
拓跋玉儿穿着一身年轻贵妇人的衣裙,看起来倒是比之前要风韵成熟了一些,她放下了手中茶杯,抬头与冷幽怜的含笑眸子相对,也笑了。
“真巧啊,在这也能遇到冷大小姐。”
绸缎庄里面的人一见这里面的贵人居然是安定侯新娶的西凉公主时,都是一惊!
冷幽怜和安定侯刚刚和离不久,就碰到了人家西凉公主,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瞧啊,正主和前任正主碰上了。”
“嘘,别说话,好好看戏!”
冷幽怜仿若没有听到四周百姓的闲言闲语似的,只是微笑看着面前的拓跋玉儿。
她也没有忽略,拓跋玉儿那形如老太婆般的嗓子……之前就听说拓跋玉儿嗓子坏了,没想到倒是坏的这么彻底。
也不知道怎么,除却这嗓子,她总觉得今日的拓跋玉儿还有些不一样,可是要说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面前的拓跋玉儿依旧是那一副模样,连脸上的傲娇神色也没有变过分毫。
“是啊,真是巧,我也没有想到在这也能遇到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近来可好。”
拓跋玉儿缓缓站起了身,漫步上前来到了冷幽怜面前。
“侯爷对本公主极好,倒是让冷大小姐挂心了。”
这时候,那两个丫鬟来到了拓跋玉儿跟前来,就开始告状道。
“公主,就是她们主仆抢走了公主殿下看中的缎子!”
丫鬟的话才说完,只听啪!
拓跋玉儿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告状来的丫鬟脸上,这一下,不仅仅是那个丫鬟惊住了,旁边的看戏百姓们也惊住了。
冷幽怜见此后眸光微闪,脸上笑意却是不减。
“公主何必发这么大火呢。”
拓跋玉儿对冷幽怜道,“新来的丫鬟不懂事,让冷大小姐见笑了。”
说着,拓跋玉儿又指挥着旁边的另一个丫鬟道,“那缎子是冷小姐先买了,人家既然付了钱,东西就是别人的,去,把缎子给人家还回去。”
丫鬟领命,也不敢再闹腾了,立即去让店主把缎子包好,递给了旁边的秀荷。
秀荷接过后,还对着那丫鬟哼了一声。
冷幽怜也没有推脱,对着拓跋玉儿一笑后福了福身。
“我那边儿还有些事儿,就不与公主多聊了。”
说着,冷幽怜转过身正要离开,不想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拓跋玉儿来了一句。
“听说池二公子受伤了,也不知道如今情况如何。”
旁人听起来,只以为拓跋玉儿这句话仅仅是关心言辞,可是落在了冷幽怜耳中,她却是浑身一震!
接着,冷幽怜转过头来,眯着眼盯着一脸关怀的拓跋玉儿,眼神深邃而带着森冷之色。
见冷幽怜如此盯着自己,拓跋玉儿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反而是抬头迎上了她的眸光,她笑道。
“冷大小姐这样看着本公主做什么?”
冷幽怜眸光微微闪动,然后收敛了神色,轻轻扯了扯唇,“没什么。”
说完,冷幽怜带着秀荷就出了绸缎庄。
回到了马车上,秀荷还在那儿喋喋不休。
“小姐,咱们刚刚就不该要这缎子,弄得倒像是那公主赏赐给咱们似的。”
冷幽怜听着秀荷的话,转头看向了旁边放着的绸缎,眸光加深了几许。
方才拓跋玉儿那话,很明显就是别有用意,倒是像故意提醒她似的。
原本,冷幽怜并没有将池寅受伤的事儿怀疑在拓跋玉儿身上,可是刚刚拓跋玉儿那样稍微一提,的确是提醒了冷幽怜。
若是说在这京城里,谁和池家人有仇,拓跋玉儿当属其一。
思及此,冷幽怜突然掀开了马车帘子,对着外面驾车的风音道。
“风音,待会儿回府后你去……”
两个时辰后。
冷幽怜站在书桌上,正在纸上写着什么,旁边的秀荷端着茶上前来,抬头一看纸上的内容,跟着念了出来。
“浅……云……居。”
秀荷念完后抬头看向冷幽怜,歪着脑袋问,“小姐,这是什么呀?”
冷幽怜笑着落笔,“这是我给我们这新宅院新取的名字,你看如何?”
秀荷点头如捣蒜。
“好听,字也好看,奴婢这就去让人仿着小姐的字做一个新牌匾,过两天就挂在宅院大门上!”
正在这时,人影一闪,风音已经落在了门口。冷幽怜收住了笑意,看向风音。
风音对着冷幽怜点头。
冷幽怜见此后挥退了秀荷,然后让风音关上了门,问道。
“发现什么了吗?”
风音回答道,“回姑娘,属下去了护城河便打探了一番,的确在那断裂的索桥上发现了端倪。”
按理来说,铁链即使用个几十年都不会断裂,可当天落入河水中就是因为这铁锁断裂导致的,所以风音就怀疑有人在铁锁上动了手脚。
冷幽怜眸子微微眯起。
“是不是有人故意割断了铁链?”
风音没想到冷幽怜居然猜到了,他颔首道。
“没错,正是如此,那个人割了一半,所以不易被人发现,等到了池二公子上了桥后,就会慢慢松动。”
冷幽怜补充道,“幕后之人一定是算准了时间的,毕竟在池二公子上桥之前,其他人也会上去,为了保证落入河中的是池寅,背地里的人一定做足了准备。”
对于冷幽怜分析的这点,风音表示认同,他接着道。
“还有就是,护城河四周都是城防守卫,日夜都有人留守,也不是谁都能靠近索桥。”
冷幽怜闻言更是冷笑出声,“所以,能接近索桥并对桥上面的铁链动手的,一定是那些守卫中的自己人。”
这背后之人不仅仅能买通城防守卫,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在现场的护城河里布下陷阱,身份一定不简单,更不是那些普通朝臣能做到的。
所以,到了现下,冷幽怜基本有理由相信,这个对池寅下手的人,就是拓跋玉儿无疑!
“没想到,这个拓跋玉儿还不收手,她真以为自己在北越也能耀武扬威吗。”
“姑娘,要不要属下去……”
风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幽怜打断。
“不,不要。”
冷幽怜知道风音这是要私底下去对拓跋玉儿动手,先不说这个拓跋玉儿身边还有个武功高强的黑鹰,就算没有人保护她,她西凉公主的身份还摆在这,若是拓跋玉儿在北越出了什么事儿,西凉北越之间一定会撕破脸皮,这样对北越不利。
北越的社稷江山,是当初顾家的祖祖辈辈倾尽一生才守护下来的,怎么能因此而毁于一旦。
虽然这么做,在某一种程度上是可以让慕容寒尝尽苦头,但是过程并不是冷幽怜想要的,毕竟两国开战,受苦受难的就只有百姓,百姓何其无辜,凭什么要为一个昏庸帝王赔上性命。
“风音,这件事先别声张,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风音见冷幽怜语气如此坚定,也不再说什么了,他正打算离开,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对冷幽怜道。
“对了,属下今日出门时,看到莫天从后门出府,见他那神情,应该是偷偷出去的,就是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闻言,冷幽怜微微抬眸,然后对风音摆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风音颔首道,“是,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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