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孙静珂:最后一次春游(1 / 1)
不知不觉间,初二下半学期了。最近听说一个消息,说年级很重视今年的期末考试,说考得太差的人会被留级,以免影响后年中考的学校的平均分,典型的面子工程。为此我有点担心,担心王啸海和沈诺会因此而留级。
“喏,这个给你。”我把几张写满例题重点的纸递给沈诺。
“这是什么啊?”
“这是什么?你上课都不听的吗?这是老师留下的考试重点和例题,你拿回去好好看。”
“这个应该不是作业吧?”
“这的确不是作业,但这些看好了对你考试有帮助,难不成你想留级吗?”
“一定要看?”
“当然,我好心好意帮你抄,你好意思不看吗?”
“行,那我就尽量看看吧。”
随后我和沈诺就去操场上体育课。体育课结束后我满头大汗的回到教室,刚到教室就看见何晓蕾坐在教室里。回到座位就发现我满桌的碎纸屑,那是我抄写的例题重点。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这是你干的?”我拿着碎片跟何晓蕾对质道。
“你可别冤枉我啊,说不定是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除了你这个永远考第二的贱人我还得罪过谁啊?”我故意笑着与她对话,因为现在我越是表现的生气她就越得意。
“我警告你,你……”
“你别妄想用这种方式来影响我,就像沈诺说的,不管你怎么努力你都比不过我,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考不了全班第一。”我始终保持着微笑,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心里真过瘾。
“哼!走着瞧。”说完她就气冲冲地走出了教室,还差点撞到了刚回教室的沈诺。
“怎么了啊?”沈诺问道。
“没什么,她撕了我的例题重点。”
“是嘛,那碎片呢?”
“扔了啊。”
“干嘛扔了,重新粘好不就好了吗?”
“她撕得太碎了,我还是重写抄一份吧。把我给你的那份先借我抄,我放学前还你。”
“要不我直接给你得了。”
“你想得美。记住了,回家好好看。还有,告诉我你家住哪儿,我周末去帮你补习。”
“需要吗?”
“不需要吗?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行吗?”
“留级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梁浩廷说起了那个留级的传言。
“听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今天我们班主任已经找猴子谈过话了,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那你可要多帮帮他,不然万一真留级了就糟了。”
“我会的,抽空我会帮他补习的,要是真留级了就严重了。”
“嗯,如果要帮忙的话记得找我。”
“你还是顾着你那位吧。”
“我那位?哪位啊?”
“你同桌啊。”
“你说沈诺啊,”我明知故问道,“我当然也会帮他啊,总不见得看着他留级吧。”
“你不希望他留级?”
“当然不希望啦,你什么心眼儿啊你。”
“呃……不好意思,我换个说法,你担心他会留级,是吗?”
“是啊,再怎么说也认识两年了,我也不想看到他留级啊。哦对了,周末我会去帮沈诺补习,我会和外公说我是和你一起去的,如果我外公问起来你可别说漏嘴了。”
“嗯。”
周六的早晨,我早早的出门去沈诺家,这是我第一次去他家,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出门的时候我对外公说我去同学家补习,这是真话,但我还说是老师让我去的,并且梁浩廷一起去,这就是假话了。话说和梁浩廷认识这么多年,外公对他印象一直都特好,常在我面前夸他老实懂事有上进心。这样也好,这样一来我每次撒个小谎,只要有梁浩廷做证明,外公他准信。
咚咚咚~我敲了敲他家门。
“你来这么早啊。”
“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一进门,我就打量着四周。
“你家人呢?”
“我爸在睡觉,他最近上夜班。”
“那你妈呢?上班去了?”
“我家就我和我爸,我妈她很久以前就离开这个家了。”沈诺一边帮我倒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
我再一次的看着沈诺的家,家里虽然不是很有生气,但却打扫的干净整洁,很难让人想象这里是两个大男人的家。
参观完后我们就开始了正事,他做习题,我则在一旁看我的书,他要是遇到不能解决的我再辅导他。不过说起来现在需要我辅导的已经越来越少,看来他还是有在学习上花心思。
“你干嘛这么卖力帮我补习啊?”
“要是再不帮你,你留级了怎么办,难道你真想留级啊。”
“我要是留级了,对你来说不是少了个麻烦吗?”
“不麻烦啊,我都已经习惯和你在一块儿了。”
沈诺抬头看了看我,我一阵尴尬,接着说:“而且……老师把你安排在我旁边就是要我照顾你的,要是你留级了我多没面子啊,到时候何晓蕾一定会借机笑话我的。”
转眼间就到了午饭时间。
“中午留下来吃午饭吧?”。
“嗯。”
“那我去买菜,一起去吧。”
到了菜市场,沈诺顺门熟路的负责挑和买。每路过一个菜摊商贩们都会和他打招呼,看来他应该是经常来买菜的,而我呢则在旁看着,顺带帮忙拎点东西,并且时不时的说自己喜欢吃什么。
回到家中后沈诺开始忙活起来,而我本着不白吃白喝的态度主动要求帮忙,可我的好心却换来了他的不屑。
“你就别掺和了,你能做什么啊?”
“别瞧不起人好不好,我就算不会做菜,洗洗菜切切菜还是可以的。”
“那你自便吧,小心手。”
于是我就自顾自的洗菜,然后把菜切好。最终我终于“不负众望”,真的切到了手。
“这是你第一次切菜吧。”沈诺边说边帮我止血。
“这也看得出来?”
“太明显了,你切的那些切得大大小小的,我想装看不出来都不行啊。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也有你不会做的事情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我又不是超人,当然有我不会的东西啊。”
“所以你还是在这坐着,厨房的活就交给我吧,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当不起。”
于是我就只能乖乖坐着当一个看客。或许在同学老师眼中沈诺并不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但在我眼中他却有他的闪光点,他待人真诚,不拐弯抹角,而且不像有些所谓的好学生那样弱不禁风,他还很会做家务,这点从他家的整洁程度以及做菜的熟练程度就能看出。所以抛开学习不说,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男生。
“发什么呆呢,”沈诺回头对看着他发呆的我问道,“没看见过做菜啊。”
“见过啊,只是没想到你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还挺会做家务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倒是你,连切个菜都不会,以后怎么结婚嫁人啊。”
“谁说一定要女的会下厨啊,找个像你一样会下厨的对象不就得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房间里传来声音,我往房间看去,然后就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羞得我急忙转过头。
“爸,去穿件衣服,家里有客人。”沈诺对他父亲喊道。
“哦,我不知道家里来人了。”说完,沈爸爸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不好意思,我们在家穿的有点随便。”
“没关系。”
过了一会儿,沈叔叔套了件外套出来,坐在我边上,对我说:“你是……”
“我是沈诺的同学。”
“她是老师安排来帮我补习的。”沈诺接着解释道,他说的这个谎倒是和我对外公说差不多,或许是有老师当幌子家长都会比较好接受吧。
“是嘛,那麻烦你了,周末还跑一趟。”
“没关系的,帮他的时候我自己也等于是在复习嘛。”
沈叔叔看了看我受伤的手指,说:“你的手怎么啦?”
“刚刚切菜的时候伤到的。”
“沈诺,你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
“不不不,”我解释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硬要切的,都怪我手笨,切个菜都切不好,嘿嘿嘿。”
吃完午饭后,我继续帮沈诺补习,到了大约下午三点左右我就回家了。
对于学生来说最让人期待的日子是什么?那自然是双休日、寒暑假以及各种国假。不过有一个日子既不是双休日也不是寒暑假更不是国假,但却同样让人期待,那就是一年两次的春秋游,但听说这次的春游是初中最后一次出游,因为明年我们就要进入初三准备中考,所以学校说可能会取消我们明年的春秋游,唉,该死的。
身为班长,我自然又肩负起“看管孩子”的重任,我有时候真觉得班长就是班主任身边打杂的,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羡慕班长这个称呼。不过,我想到了高中的时候应该就不会做班长了吧,到时候一定会有比我更厉害的人。
此时我坐在大巴的最前面,何晓蕾坐在车尾——一个离我最远的地方,这样的距离也恰巧符合我和她现在的关系。我们本来关系就不怎样,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我们就更没什么话说了,不过我也不想和她有多大的瓜葛,一想到王啸海那件事情我就生气,话说现在王啸海他依旧因为这件事情闷闷不乐着,真希望他早点开心起来。我想我与何晓蕾应该是世界上关系最糟糕的正副班长了吧。沈诺坐在离车尾不远的背对着何晓蕾的地方,靠着窗的他常常看着窗外发呆,不过偶尔回过头去也会与他的目光撞个满怀。
一到下午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四处乱窜,老师们早知道会这样,于是就让几个学生带队,不用说这一定有我的份,并且我这一队人最多。何晓蕾也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副班长没有带队这在别的班倒也是件新鲜事。
“诶诶诶,你们走慢点啊,别又不见人了。”我冲那些“野马”们叫道。
“带队很不容易吧。”沈诺看上去气定神闲,也是,又不是他带孩子,他当然很清闲。
“可不是嘛,还是你可靠,不会乱跑。诶,胖子,说你呢,别走那么快,现在这么起劲,平时不见你运动。”
“哎呦,班长,您就行行好吧,”胖子求饶道,“这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中学出游了,就让我们自由点吧。”
“就是啊,整天拿着鸡毛当令箭,看看别的队伍,哪有你管的这么多的。”何晓蕾酸酸的说道。
“是,我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也比某些人没鸡毛的强。看看别的班级,哪有副班长不带队,你也算特别的了。”她酸我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你……”
“班长,”沈诺接过话,“胖子说的也是,而且你这么管法,也够累人的,要不就让大家散了吧,约定个时间在这里集合就是了。”
我想了想,说:“那好吧,那大家各自活动,下午4点在这里集合,都别忘了啊。”
说完,大伙就各自散开了。
“诶?你怎么还在这儿?”沈诺没和大家一样去自由活动,依旧站在原地。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是嘛,那我们随便走走吧,时间还早着呢。”
可能是因为不是周末的缘故吧,山上人不是很多,所以走起来一点也不拥挤。一路上我们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肩膀、手臂和手背偶尔与对方碰触着。我的漫不经心的转着脑袋,好像是在看景,但我又觉得周围似乎没什么好看的。
“这次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出游吗?”最终,沈诺打破了这份安静。
“嗯,应该是吧,毕竟马上要中考了。”
“也是。”
“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没怎么想过。”
“最近复习的怎么样?春游结束后没多久就要期末考试咯。”
“还行吧,我会尽力不留级。”
“呵呵。我看你体格那么好,将来倒是可以考虑当个运动员,搞不好还能为国争光呢。”
“我爸曾经就梦想能拿到金牌。”
“你爸?”
“嗯,他曾经是个田径运动员。”
“你爸爸是田径运动员?”还真看不出来那个胖胖的叔叔竟然曾经是田径队的。
“嗯。”
“那后来呢?”
“后来他腿受伤了,日常生活虽然没问题,但已经无法再参加剧烈运动了,于是就离开了田径队,再后来我妈就离开了。”
“哦。”看来我问到不该问的了。
到了下午四点,我们在预定的地点等大伙回来,然后清点人数。
“何晓蕾人呢?”数下来就少了何晓蕾一个人。
众人没有反应,我对她的“随从”问:“你们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好像说要去后山那里。”
“你们没跟她一起去?”
“没有,她没让我们跟。”
“唉!这样吧,你们大伙先去门口那里和其他同学会和,我去后山那里找找。”
“我也去吧。”沈诺说道。
“嗯。”
“你不是应该很讨厌何晓蕾的吗?为什么还这么用心找她?”在找何晓蕾的路上沈诺对我问道。
“一码归一码啊,带好队是班主任吩咐的事情,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到何晓蕾,谁知找了半天都没看见她人影,这时心里不禁开始对她有了抱怨。
“真是的,那家伙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啊?”我生气的说道。
“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我们还是回去找老师吧,毕竟人多会好找一些。”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我们开始往回走。此时已经是五点多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身在山间的我也开始逐渐觉得有些凉了。
“这里我们刚刚好像走过,”沈诺说道,“而且不止来过一次。”
“啊!不会吧。”
“看来我们可能迷路了。”
“那……那怎么办啊?”听到沈诺这么说我一下子急了,“要是我们找不到出路难道要一直呆在山上?要是有蛇,有野兽,那我们怎么办啊?”
“喂!喂!”
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紧张情绪中,完全没有理会沈诺地叫唤。
“喂!”沈诺摇了下我的肩膀,大声叫道。
我一惊,看着他。
“没事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现在再找找路,实在不行就留在山上,大伙看见我们不在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着,找着我们不知道对不对的路。
天色越来越暗,山里的温度越来越低,路也越来越难走,最关键的是我们不知道还要走到何时,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会永远走不出去。
山里的路本来就难走,再加上现在光线不足,我和沈诺更是走的小心翼翼。
“哎呦!”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沈诺及时拉住我。
好不容易站稳,我才发现自己紧紧地攥着沈诺的手,脸又一下子烧了起来。我想把手抽开,但沈诺却死死地攥住不放。
“你……你干嘛啊?”
“我们还是相互扶着吧,免得待会儿再摔倒了我来不及拉你。”
这是在为我找一个欣然接受的理由吗?或许是吧,并且我也真的没有继续挣脱,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互相扶着会好一些。他的手厚实而有力,与他手心轻微摩挲时还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茧,这些都让我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幸亏我多事跟来,不然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岂不是要被吓死。”
“唉,别说了,这下丢人丢大了,本来是来找人的,结果却迷路了,搞不好还要被别人找。”
“呵,我觉得挺好的啊,至少让你有了一个难忘的春游。”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对了,你发现没有,好像最近何晓蕾跟她那几个‘随从’的关系好像没以前那么好了耶。”
“嗯,好像是从我和她那次吵架以后开始的吧,看来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朋友观了。”
“是嘛,那你说……”
“嘘!”沈诺打断道。
“怎么啦?”
“你听,好像有人声。”
“有吗?”于是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好像是有人在叫,好像是何晓蕾的声音。”
于是我们找寻声音的来源,终于我们找到了摔伤了脚的何晓蕾。
“你们怎么才来找我啊。”何晓蕾没好气的说道,语气里一丝感谢都没有。
“你要是嫌慢就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得了。”沈诺也不客气的回答道,并假装拉着我要走的样子。
“诶,回来,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我走上前,见她双手捂着脚踝,说:“你脚怎么了?”
“刚刚从上面摔下来摔伤了。”
“不能走?”
她点点头。
“我看看。”说着,沈诺走了过去。沈诺先帮她把鞋带全部解掉,然后轻轻地帮她把运动鞋和袜子脱去,而何晓蕾则时不时的因为疼痛而嘴里发出嘶嘶声。看见何晓蕾肿得跟包子一样的脚我吓了一跳。沈诺托着她的脚端详了一会儿,那神情似模似样,就像个江湖郎中。
“诶!轻点,疼。”何晓蕾叫道。
“怎么样?”我问道。
“应该是脚踝扭伤了。”
“啊!那怎么办?”看来今天我说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办了。
“没办法,我们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能上医院,我们尽快找路吧。我背她走,你在前面看路。”
有时候想想要是当初沈诺没有跟来我该怎样面对这一切,又有谁会来回应我的这些“怎么办”,看来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顽强。天越来越黑,周围也越来越冷,好想回家,好像见到外公。
就在我想东想西的时候,我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小陡坡边。突然,我一脚踩空毫无征兆的滑了下去。
“啊~”
随着我叫了一声,我无法控制的往下滚,终点在哪儿我不知道,耳边还依稀听到沈诺叫着我的名字。最终我抓住一棵不是很粗的树枝,这才停止了滚动。
“孙静珂,你没事吧?”沈诺在上面叫着我。
“没事。”
“你呆着别动,我下来。”
于是,我又一次的被帮助了。
我被救上来后经过商量我们决定不继续往前走,因为夜里走山路实在太过于危险。于是我们在附近找了条小溪流,在小溪边歇息了下来。虽然天已黑,但幸好今晚的月亮很亮,给了我们不少宽慰。我们扶何晓蕾坐下,然后用我们的书包把她的脚垫高。随后,沈诺走到溪边,脱下外套里的汗衫,用水打湿,略微拧干,然后走向何晓蕾。
“你这是做什么?”何晓蕾不解的问道。
沈诺一边把湿汗衫裹在何晓蕾扭伤的脚踝上,一边解释说:“用冷毛巾裹着会好一些,没那么疼,现在没有毛巾就只能用衣服代替了。”
“幸好今天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何晓蕾已经在旁边打起了瞌睡,而我却睡不着,“不过看起来你倒是挺会处理扭伤的。”
“之前锻炼的时候也扭伤过,那时候是戴师傅帮我处理的,我在旁看看也就知道怎么处理了。可惜就是现在没有药和绷带,不然会更好一些。”
“戴师傅?他是谁啊?”
“他是我家附近的一个修电器的,是个广东人,年轻的时候练过拳。我小时候被人欺负,于是就让他教我身手。”
“难怪你打架那么厉害。”
“我可没主动打过人。”
“我知道。”
这时,我打了个哈欠。
“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呢。”。
“我不敢睡。”
“有我看着呢,没事的,睡吧。”
想了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也就闭上了眼睛,没多久我就入睡了,朦胧间我感觉到沈诺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我盖,我后来似乎还靠在了沈诺的肩膀上,但此时的我实在太累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医院。我起身摇晃着脑袋努力回忆,我想起后来好像是沈诺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我发烧了,再后来我们就被前来营救的人接来了医院。我四处张望了下,看见外公睡在我左手边的床上陪着我,看来我又让他担心了,我轻轻的下了床,为外公盖好被子。我又往右边看去,看见沈诺睡在右边的病床上。我走过去,坐在沈诺旁边,借着月光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的小伤痕,应该是刚才下小陡坡帮我时不小心刮伤的。我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搭在他的额头上,还有一点点烫,这时我才想起刚才他把他的外套给我盖,自己却光着身子,纵然他体格强健也终究抵不住山上的阴冷,看着他这样,我心里不免泛起一丝心疼。此时的他胸膛有规律的起伏着,睡的很安详。我看着他的手,想起刚刚他牵着我的感觉,虽然有一丝害羞,但我却并不是很排斥被他牵着。我轻轻的的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我觉得我似乎喜欢上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喜欢吧。那他呢?他牵我的手是不是也代表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