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离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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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鹰眼的状态,幸村精市有所怀疑,却不能确定。
他不愿因为一点怀疑就和鹰眼针锋相对,那样的话只会让夏目幸难做。
因为夏目幸的个性限制,他不可能在这里长期待下去,也不愿因为一点怀疑,因为一己之私,而罔顾夏目幸的意愿。
就和人针锋相对,破坏了夏目幸。
至少有鹰眼这样的高手在夏目幸身边,夏目幸的安全能更有保证。
幸村精市便没有点破鹰眼的态度。
至于其他的事情,比如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幸村精市没有再往下想。
他相信夏目幸一定会有她自己的打算,毕竟她是以成为职业英雄为目标的人,幸村精市选择多给她一些信任。
而且有时之政府作为夏目幸的底牌,他相信夏目幸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那等下我们还得跑一趟圣白杨市政府的档案室。”夏目幸叹了一口气,
“之前看到过档案室里有圣白杨市历史相关的记录,里面应该有关于樱花祭的历史传说,只是那时候时间紧,我没有来得及去看。”
“别着急,我们还有时间。”幸村精市捏了捏夏目幸的手,安慰她。
夏目幸朝他笑了笑。
她已经尽量让自己放轻松了,却瞒不过同样了解她的幸村精市。
她的笑容不像平时那般充满活力,担忧和着急充斥在心里,不过是顾忌着幸村精市还在身边,没有表现出来,她想让他安心。
幸村精市觉得,夏目幸比他更需要安心。
夏目幸故作轻松:“嗯,我们还有时间。”
她说完这一句,两人都沉默了。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神社边缘的出口处。
离开了这里,幸村精市才算是暂时脱离了春之女王神社供奉的邪神的掌控。
夏目幸和幸村精市却并没有终于要逃出生天的轻松,幸村精市身上还有邪神下的烙印,只要这个烙印不解决,他们就会一直处于担忧之中。
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担忧会应验得那么快——
从鸟居走出去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幸村精市出不来。
幸村精市被打上的烙印,除了让他无法解除付丧神化之外,还限制了他的行动范围。
像是有一道透明的结界挡在幸村精市的面前,让他无法走出春之女王神社的范围。
他被困在了这里。
当时夏目幸拉着幸村精市的手往外走,夏目幸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但是被她拉着的幸村精市却出不来。
这次幸村精市没有之前接解除付丧神化时的那种心悸的感觉,烙印只是微微发烫,并不让他觉得难受,但是他就是出不去。
“它不让你离开?”夏目幸眼中的愤怒仿佛快要燃烧起来。
幸村精市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嗯,我无法通过这里,我所感觉到的,仿佛是有一堵墙竖在这里。”
这是一堵只有他能接触到的墙,夏目幸和鹰眼进出毫无阻力,只有他,被困在了这里。
夏目幸触不到空气墙,更别提打碎它了。
“你试试打碎它。”夏目幸将三日月宗近递给他。
幸村精市虽然没有学过剑道,但是好友真田弦一郎和夏目幸都是从小学习剑道,幸村精市耳濡目染之下也了解了不少,此时普通地使用一下太刀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在使用刀剑上是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那堵看不见的墙上——太刀碰到不那堵墙。
幸村精市挥刀砍上去,就像是在空气中挥刀一样,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他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将刀向前刺去,还是没有感觉到阻力,直到他的手到了之前感觉到的那堵墙的位置,再不能向前。
幸村精市叹了口气,调转刀锋将太刀还给夏目幸。
夏目幸沉默地将三日月宗近收回刀鞘,幸村精市继续尝试徒手拆墙——
但是完全没用,不管他用了多大的力气,结界都将那股力量反弹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还想再试,夏目幸阻止了他。
她不希望幸村精市因此伤到了他自己。
“我们试试别的地方。”说着拉着幸村精市绕到距离鸟居很远的一道围篱,鹰眼跟在他们的身后。
夏目幸率先一步跳了过去,转身去扶幸村精市。
“还是出不来。”幸村精市的手撑在无形的空气墙上。
他咬紧牙关,忍耐着内心的愤怒。但是比起愤怒,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弱小。
这种无力的感觉,像极了国中那年,他晕倒在车站时的感觉。
那次之后,幸村精市被确诊急性神经根炎,只能躺在医院里,看着队友们前往赛场,等着他们将比赛结果告诉他。
他看着队友们拼命训练,看着他们立誓要拿到冠军,然后看着他们落败。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时候的幸村精市心态很糟糕,也给了队友们很大的压力。
大约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对胜利的渴求变成了一种偏执。
竞技运动追求胜利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过于偏执却不是一件好事。
任何事情的好坏,都在于一个度。
那时候的幸村精市对网球的执着,就超出了那个度,以至于他因为立海大网球部没能获得了全国联赛三连霸而自责,而悔恨,而痛苦不堪。
好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虽然失去了三连霸,但是幸村精市后来在队员们还有夏目幸的陪伴之下,再次找回了自己对网球的纯粹的热爱。
对上夏目幸担忧的目光,幸村精市下意识地露出微笑:“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小幸来救我。”
哪怕是鹰眼这个完全不了解幸村精市的人,都看出了他是在强颜欢笑,更不用说夏目幸了。
夏目幸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幸村精市还要难过。
她冲上去抱住幸村精市,将头埋在他的肩窝,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夏目幸这样安慰着幸村精市,自己却先酸了鼻子:“精市哥你等着,我很快会找到办法救你的!”
“嗯,我相信你。”幸村精市抬手摸了摸夏目幸的头发。
夏目幸的安慰还挺有效果的,幸村精市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
“我去市政府档案室查资料,就是要辛苦精市哥在这里和它周旋了。”
夏目幸想着,如果她告诉幸村精市,她需要他的话,那他是不是会好受一点。
“神社里面的调查,就拜托精市哥了哦!”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带上哭腔。
幸村精市脸上的表情果然放松了许多,他拍了拍夏目幸的背:“保证完成任务!”
带着笑意的话语中,藏着幸村精市郑重的态度。
夏目幸后退一步,离开幸村精市的怀抱,然后侧身向他道别:“明天晚上我再来。”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径自转身离去。
幸村精市担忧地看着夏目幸的背影,想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没有发现的是,夏目幸转身的那一瞬间,一滴眼泪从她眼中滴落,很快被她身前的土地吸收,悄无声息。
鹰眼原本在旁边沉默地看夏目幸和幸村精市依依惜别,见夏目幸离开,也跟着抬起了脚步。
和幸村精市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听到幸村精市说:“保护好她。”
鹰眼眸光微动,对上幸村精市郑重的眼神,点了点头。
他当然会做到。
只是这样,之前一路上做好的要远离夏目幸的心里准备,完全白费了啊!
刚才从夏目幸眼中低落的泪水,鹰眼看在了眼里,也落在了他心上。
突然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樱花祭第一天的夜晚,街道上灯火通明。
此时已接近十点,圣白杨市却热闹如同白昼。
游人们无不感叹:“不愧是樱花祭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美丽的、热闹的、盛大的樱花祭背后,真正的目的不过是选出供奉邪神的祭品。
而祭品,就是备受他们追捧的‘春之女王’。被称为“伟大航路不容错过的盛事”之一的春之女王游|行。是送上祭品的过程。
那些目光中带着憧憬的青年们,在热烈讨论新出炉的春之女王的时候,
那些在心中祈祷着自己也想成为春之女王的少女们,在歆羡地谈论着春之女王和花车的时候,
他们不知道,那些被他们牵挂着、羡慕着、憧憬着的人,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她们的一生都被葬送了。
夏目幸看着热闹的圣白杨市,心中想要揭穿邪神真面目的念头更强烈,也更坚定了。
她绕过热闹的街道,穿行在无人的小巷子中。
大约是和“鸟鸣山更幽”相似的道理,热闹的街区的声音传过来变得细碎,更显得空荡荡的小巷子安静,幽深。
就像藏在偏僻之处的春之女王神社,谁又能想到,那看起来遗世而独立的神之地,竟藏着那么多的污垢。
想到被困在春之女王神社,不能踏出一步,因为她的无能为力而想起痛苦回忆的幸村精市,
想到那位双眼红肿,为早逝的闺蜜流泪,为本与她无关的罪恶而愧疚的年轻妈妈,
想到那些年华正好,却在生命最好的时候凋零的春之女王,
夏目幸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的心中熊熊燃烧着的,是她对这些美好生命的爱,是她对无能的自己的怨,是她对那个不知所谓的邪神的恨。
鹰眼看着飞奔在她前方的夏目幸,当然感受到了她越来越外露的情绪。
向来信奉能动手就不要嘴炮的他干脆加快几步,拔刀挡在了夏目幸的面前。
无上大快刀十二工的黑刀夜,颜色比戌时的黑夜更深几分,锋利的刀刃在朦胧的月色之下闪着寒光,却因为它的主人此时的心境,变得有些温柔。
夏目幸却没有没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心中无法熄灭的火焰正愁无处安放,不用过多言语,她拔出三日月宗近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