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九爷真面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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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以及其悲悯的眼神看着裴玉,微风轻轻浮动他的宽大袖袍,流金样式的浮纹随之涌动。

忽然,乌云密布的天空里一道银色火蛇掠过,闪电像是将云层一分为二,雷声如惊鼓,让裴玉的心脏猛然一抽。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接着抬头道:“折子的事是你做的?”

男人不予置否,只是眼神忽然变得杀气腾腾,藏着深不见底的阴谋。

裴玉难以置信地摇头,不会的…九爷为了什么做这种事?觊觎皇位?

“得不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九爷忽然这么说,他目光如炬,紧盯着裴玉那张早已失了血色的脸。

“偏偏有这么一样东西,我忽然不想让了。”

说着,九爷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镯,那银镯被浅色锦绸包得完好,乍一看,也似皇室中才有的奇珍异宝般。

裴玉的眼神逐渐充满恐惧,他不自觉地连连后退几步,在他的印象中九爷虽不苟言笑,可在殿里似乎从不参与太子朝政这类事情。

他和大多数的人一样,都觉得九爷过几日,总会回到极寒之地。因此,这次折子的事,除了皇后疑心外,无人会想到罪魁祸首是九爷。

而九爷就这么坦坦荡荡地,轻而易举地在自己面前随意暴露了出来。

“你…你…”裴玉不知道该问什么,那手中的镯子现在看来是多么的碍眼。

“因为你。”九爷扬了扬手里的银镯,“我想要你,你不跟我,我只能毁了你想要的东西。”

这话伴着又一道闪电,似劈在裴玉的脑袋上。男人背对着身后的风雨,长廊砖沿挂着的铃铛随风而动,铃声急促且尖利。

裴玉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这样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这般毫无逻辑,却又让人胆寒的话语,竟从心思缜密的九爷口中说出。

“就因为我?”裴玉想到早上的太子还对他有说有笑,不仅留他在殿中,还对他百般照顾。

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打击报复。

裴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九爷若真想要裴玉,大可与太子直接要,何苦陷害他于不义呢?”

谁知,男人却面不改色,忽而冷冷地生笑,“你不愿。”

屋外的雨势大如瓢泼,冰冷的水滴顺着九爷的发尾一滴滴落在背在身后的掌心。

听此,裴玉也来气了,昂起头,瞪着九爷,“九爷做了这样的事,还敢张扬?难道不怕我告知太子殿下吗?”

“你大可随意去说,且不说你没有证据,就算有,不过是撕破脸皮,暗斗变明争罢了。”

见九爷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裴玉忽然觉得此人可怖极了,面冷心恶,大抵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裴玉直接站起身,“你知不知道,折子这件事让太子多蒙羞?”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镯子,背过身时,裴玉才看见他后背都被雨水打湿了。

“你觉得光凭我一封折子,太子之罪至于如此?”

裴玉不懂朝政的事,现在的他,只知道九爷心怀不轨,且是因为自己,开始对太子暗里使绊。

他低下头,想起初见太子时,雪景之下的那个翩翩公子。没有人会比太子殿下更加温柔,也没有人再能像他那样待自己如此好。

风渐渐平静下来,雨还在下,铃铛声不再急促,裴玉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他慢慢地走到九爷身后。

捏起九爷的部分发尾,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拭上头的水渍。

男人感受到他的动作,眸子沉了沉,面上并无喜色。

倘若自己能服侍得九爷高兴,他会不会不再参与太子的事,和初来时一样,只是日日赏花。

裴玉自知人微言轻,即使知道了九爷做的这些事,哪怕告诉了太子,以今日早上太子的那个态度,没准他还会觉得自己在挑拨离间。

他想,太子为人宽厚,对待宫里有异心的奴才都尚且宽待,对手足兄弟自然不用多说。

与其如此,事出又是因为自己,倒不如顺着九爷心意,待皇子考核结束,他也该回极寒之地了。

这样一来,太子既不用伤心兄弟之情,又不会受到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裴玉这样想着,他主动地向九爷示好,却没看见九爷的脸色愈发的冷。

情非真心,不过是往伤口里多添几把盐罢了。

夏日的最后一场雨,下得又急又久。冲刷了太子殿的每个角落,花儿被打得蔫了吧唧的。自打折子事件后,直到入秋,陛下都没有在单独召见过太子。

“福公公,太子殿下怎么样了?”趁四下无人,裴玉悄悄塞了一把碎银子给他。

对方拨了拨手上这些银子,啧了一声,拿拂尘扫了扫身上的灰,“就那样。”

“奴才听说陛下没有再单独见过太子了,您能不能和李公公说说好话。”

以往,福公公总是嘴上说着好好好,然后银子照收,阴奉阳违。而这次,却连场面话都不做了,直接撇着嘴说李公公忙着呢。

见他心烦,裴玉也不敢叨扰,可银子给了也没有收回来的理由,只能点头谢过福公公。

太子殿下消沉了好几日,躲在殿里始终不出来,连裴玉也见不到他。

“得了,走吧。”福公公不耐烦地打发裴玉,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寝殿,最后没有法子只能离开。

见他走远,福公公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弓着腰搓手走向密布的草丛间,夏重正站在原地,傅首尔力气,眼神严肃地盯着他。

“以后态度好点儿!”夏重随便朝他的方向丢了一个银锭,之后一跃没了踪影。

福公公连声道好,忙把地上的银锭捡起来,擦干净亲了两口,才宝贝地塞进怀里。

前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这夏重忽然让他选,一把宝刀和一箱金银珠宝,他在宫中活跃了大半辈子,岂有不知这两样东西的意思,于是选了珠宝,听了夏重的安排。

福公公一向阴奉阳违,收了东西不做事是他的惯来手法,可惜他碰上的可不是单单的夏重一个。

他宫外可是还有双亲所在,九爷让夏重把福公公家里的传家之物丢到面前后,果然做事也伶俐了不少。

除去折子的事让陛下动气之外,这几日太子殿听闻皇宫里都是太子的流言蜚语。

说是太子殿下日日消沉,以酒解愁,似有埋怨之意。

“九爷!”院子外,传来裴玉的急匆匆的脚步声。

夏重正侍奉在书桌旁,他抬眼一看,九爷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书,没有半分反应。

他行礼退下,还没到门口,就与裴玉撞了个满怀。九爷的视线从书上移到不远处的裴玉脸上。

只见裴玉面有怒色,被人撞了,眼睛却还瞪着九爷。

“夏重,下去。”

“是。”

夏重很贴心,出去还不忘关门,把外头的宫女全都遣散。

二人在房间沉默许久,裴玉硬是站在原地死瞪着九爷。

“何时连行礼都不会了。”九爷漫不经心地翻了一下书,对方却张牙舞爪地扑到他桌前。

“宫中谣言,是不是你做的!”

男人慵懒地抬起眼皮,扮做无辜状,“什么谣言?”

二人目光对视许久,裴玉慢慢地从桌上直起半身,把宫里的谣言一并说出。

对方微微挑眉,垂下眸子继续看手里的书,好似世外高人,外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那日长廊一事之后,现在太子但凡出点什么事,裴玉就要跑来兴师问罪。

虽是怀疑,九爷也乐得他每日围在自己身边。

“此事是不是九爷做的?”

“不是。”九爷悠闲极了,半眼没瞧裴玉一下,底气十足。此事自然不是他亲自做的,不过是托人做的罢了。

钻了这样的空子,九爷自然是底气十足。加之,他从未单独进宫。如今太子如此,他更是不可能入宫。

裴玉不信,总觉得这种事除了九爷没人敢做。没有证据,他只能在原地生闷气。

“噹…噹…”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裴玉抬头,看见九爷在敲茶杯。

白釉玉盏茶杯中茶面见底,裴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阶梯,来到书桌旁,刚拿起茶杯,手便被一股力量带去。

裴玉一个失衡,侧身躺倒在九爷的怀里。

“放开我!”裴玉挣扎几下,就被九爷另一只手摁住,他习武之人,常见锻炼,力气比起普通人大了不少。

裴玉被摁在怀里,又是半躺着的姿势,根本挣扎不开,反倒没了力气,几秒就如一块摊在锅里的饼。

“看书时安静,才能专心。”九爷嫌他吵,在桌上拿了块甜点塞进裴玉嘴里。

“唔唔!”裴玉故意吃出声音,还把点心碎屑都抹在九爷的锦荣织袍上。

对方一点也没在意,反而是更加聚精会神地看起书来。裴玉又空是蹬腿几下,打翻了玉盏,九爷便伸手再拿一块塞进他嘴里。

“再吵,我就把点心撤了。”

裴玉气鼓鼓地捏着点心,他是来吃的吗?这男人怎么脑回路总和别人不一样?

太子如今这般消极,自己应该是服侍他左右,而不是在这里被人塞点心。

“我要去照顾太子殿下了。”裴玉报复性地把手上的油脂抹在九爷袖袍上,说什么也要从他怀里跳下来。

“再提他,明天你又能听到他的好消息。”

裴玉一愣,他看着男人自上而下的双眸,眼里充满狠厉,他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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