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赐婚01-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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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沈钰清睡着了,陆霖没将人送回去放去自己的床上,而他就在床边上睁眼坐了一晚上。
这晚上他想了很多,想他和沈钰清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他们还有可能回到过去吗?
最难熬的是他一面仇恨着又放不下沈钰清,一面怜悯着又忍不住去关怀。
一边是护他成长救他出地狱又送他入深渊的深爱之人,一边是家破人亡血海深仇,那些噩梦侵入脑海,父母亲惨死的面容,一度狰狞扭曲癫狂,几乎要将他的世界崩塌…
一夜无眠。
第二日沈钰清醒来陆霖已经去上早朝,她想起昨天对陆霖说过的话,满心困惑复杂苦涩无奈彷徨。
有一点后悔说了昨天那些话。
真的是傻了,一大把年纪,还跟个小她几轮的男人犟什么脾气?
沈钰清手掌抓在头发上,抓落了不少,一根根白头发掉在被子上,是她太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
睡了一夜,退烧了精神也好多了,沈钰清不知道陆霖昨夜里照顾她一整夜。
看的出来这里是陆霖的房间,椅子上还搭着他的衣服,沈钰清想了想伸手取过来。
衣服上还有他的味道,沈钰清将脸深深埋进衣服里,心里难受的紧,昨天说的都是气话,气他这么对待自己,气他拿以前的事情威胁自己,更气他和徐家的小姐在一起…
沈钰清远非面上看上去这么淡然,她在意极了,这个一百二十岁的老太婆,第一次这么讨厌有人碰她的东西,也是第一次被激起这么强的占有欲。
突然那门口轻响,有人进来,沈钰清猛地起身,见只是下人放上早膳这才松了口气。
那人将早膳放去桌上,并准备了衣物,“大人走时吩咐过,说您身子不爽,这几天先在这边休息。”
沈钰清视线落在那衣物上,是她之前在长宁村的旧衣服,居然也被他带来了吗?
那丫鬟交代有什么事情传唤就关上门出去了,就开门那瞬间沈钰清看见门外站着许多侍卫。
她毕竟戴罪之身,肯定不能同常人一样自由,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话有了作用,陆霖总算没拿铁链拴着她,沈钰清很讨厌那种感觉,像在栓狗——
吃过早饭她又有些担心杨铁牛,那孩子昨天因为她挨了不少板子。
想着等陆霖回来,给他带点药膏过去。
沈钰清就是这样,稍微减负的压力让她能稍微喘口气,镇定和理智就回来了,又觉得还能坚持下去。
活了一百多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天,直到天黑,陆霖才到家。
他打开门,带着满身酒气,沈钰清放下画本站起来,下意识问,“怎么回的这么晚?”
陆霖见到她,突然大步跨过来,以非常惊悚的姿势将人搂在怀里。
“说了娶你…只娶你…”,他喝醉了酒,脑子也不清晰,还以为在长宁村呢。
这话沈钰清不止一次听他说过,甚至奢侈的想过,如果没有这些事,两人真的有可能…
她甩甩头,觉得自己变得贪心了,这段日子都好像是偷来的。
沈钰清将他扶去床上,弯腰给他拖鞋的时候,陆霖就眯着眼一直瞧着她。
突然,他起身拉着人手往床上一拽,沈钰清就势倒在他身上,天旋地转,两人上下位置转换。
陆霖捧着沈钰清的脸颊,不由分说深吻下去。
一吻毕,他大手摸着人后脑勺的头发,捧着人埋在自己心尖上。
沈钰清感受到他大手从上往下的梳理,觉得很舒服,两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过。
这才觉得身体的依恋回来了,从皮肤接触甚至味道都令人回味。
“…娶你回家…说了只娶你…徐莱…”
沈钰清放松的身躯僵直,猛地抬头去看,陆霖醉着酒,视线迷离,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你喜欢徐莱?”沈钰清推开他坐起身。
怀里没了人,陆霖愣怔了好半响,他是真的醉的厉害,都分不清眼前人是谁。
可能心中被白日的事情烦扰,突然就觉得面前鹤发白眸的女人变成红衣的徐莱,忙推了她一把,“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娶你的!”
沈钰清突然被他推开,又听他说这事心中气急,起身就拧起陆霖耳朵,将人直接扯下床。
“你混账!”受知识局限,即便沈钰清气的七窍生烟,但最多只能骂出这样的话。
混账陆霖被赶下床就势靠着床榻闭上眼,醉的稀里糊涂的他只想找个地方入眠。
但在沈钰清看来这人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事情就这样了,随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沈钰清手指发颤,以前陆霖也很受女孩子喜欢,但她知道陆霖的心思一直在她身上。
即便后来闹出这些事,她依旧看得出陆霖对她的在意,陆霖的痛苦纠葛她都看在眼里,说实话她心中并不比陆霖好受,只想怎么让陆霖好过一点,所以容忍陆霖对她乱来,她可忍了好些日子。
到头来这人居然说他喜欢的是徐莱,要娶的也是徐莱,这是什么混账话?
沈钰清越想越气,下了床提起陆霖的衣襟,“陆霖,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何时喜欢的徐家那姑娘?”
此时陆霖脑子里就是混沌,哪里听得进她的问询,闻到熟悉的味道直往人胸前蹭倒。
沈钰清嫌弃的紧,避开由着他滑倒在地,这下人倒下去睡成死猪怎么都不吭声。
本就是大病初愈,折腾一顿沈钰清也累了,她在气头上管不上地上的陆霖,干脆头朝里蒙头睡下去。
只是半夜里手掌摩挲两下,看也不看扔了床被子下去,她到底是怕陆霖在地上着凉。
第二日陆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他昨天喝了不少酒,记忆大片空白,只记得回家前的事情。
他揉着额头起身,眉间都是煞气,瞪了眼床上背对他的人。
沈钰清其实早醒了,只是不怎么想理会他,干脆闭了眼装睡。
隔了许久,一双手摸在额头上。
陆霖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是正常的才收回手,又看了眼地上的被子,默默将被子捡起来搭在沈钰清身上。
接着门响,是陆霖出去了。
沈钰清回头,阴郁的脸上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这混账昨夜说那那些话,一句交代都没有?
沈钰清气的牙痒痒,忍不住将人的衣服取过来撕咬。
是以陆霖拉开门就看见沈钰清抱着他的衣服,嘴里恶狠狠的撕扯…
“……”
“……”
“你是狗吗?”陆霖走进来关上门,将手里的餐盘放去桌上,他应是没来的急梳头,黑顺的头发下是那双紫黑侵人的眼,此时黑洞洞盯着沈钰清,内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
“你才是狗”,被人发现,沈钰清脸上带着窘迫,将衣服扔去一边,迤逦的头发半数垂在床上。
陆霖的角度看出她单薄起伏的胸膛,下颚尖尖又瘦了许多。
他有些烦躁,转身打了盆水来,捏了湿帕子给她擦脸。
沈钰清等他擦,雪眸一眨不眨望着他,“陆霖,你是不是要娶徐莱?”
陆霖手一顿,视线暗沉下来,“你知道了?”
听他这口气,这事居然还是真的,沈钰清咬唇,十分不理解,“你…不是说…”
不是说要娶我吗?
想这么说,但如今她还有什么脸说这样的话?
以什么角度,什么立场?
沈钰清哽了下,话没说出来,手握成拳,十指往肉里陷都感觉不到疼痛。
昨日的事也是陆霖没预料到的。
不少人得知两日前发生在大理寺的事情,朝会上更是引得许多大臣关注讨论。
这事其实在京城谣传不是一两天了,但昨日大理寺陆卿为一戴罪之人杖毙下毒丫鬟,闹出的动静不小,几乎坐实了他与大国师关系不凡,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何迟迟不动大国师。
这事到底说起来不光彩,但大国师的案子拖不得了,要尽快拿出个结果来肃清朝堂才是。
这事最倒霉的要属陆霖,无形中被利用推波助澜了。
其实大国师死不死不是最主要的,而是要以此事引得陆霖大怒,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行为。
这波风气带动京城的舆论,将大国师案的风波推到一个风口浪尖。
陆霖后来冷静下来想,知道自己冲动了遭了道,但当时的情况,让他再选一次他还得这么干。
不是什么狗东西都能打沈钰清的主意,想想都不成。
在这偌大的京城里,针对他,清楚他和沈钰清的关系,能拿捏住他的心思的人很少。
很显然,龙椅上那人算是其中之一。
玩弄权势的人都知道,权势只会让人憎恶害怕,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个替罪羔羊。
对此这位陛下可谓是掌握的炉火纯青,一面表现的对沈钰清好,一面故意引导风气,说她□□弄权。
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他最会了,明面上一口一个老师,背地里下杀手眼睛都不眨。
果然当皇帝的人,心都脏。
但陆霖万万没想到,启焕之会借用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跟他谈条件,当朝为他赐婚。
婚约对象就是徐家的二小姐——徐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