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降了季沉那老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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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
这件事情对于顾幼来说真的挺离奇的。
上辈子那块手表,就算是坏了,季沉也始终没有舍得摘下来过。
现在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坏了,反而让顾幼忍不住去猜忌。
“坏了又不是不可以戴了,你怎么把它摘了呀?”
季沉把裹着冰袋的毛巾从顾幼脸上拿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顾幼的脸。
顾幼紧闭上眼睛像只乖巧的猫咪,又偷偷睁眼看他。
顾幼总是不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些什么来,于是自顾自说,“那可是顾随安送给你的,你就这么糟践人的心意?”
他自己都没听出来自己的语气有多恶劣,像是在故意触碰对方的底线。
季沉把冰袋放到一旁,看见顾幼眼下沾着一点水,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
看着人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又想起他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过后又总是软软的样子。
季沉难得多想了一点。
自己应该没有这么可怕吧。
冰凉柔软的触感很快就被顾幼脸上红肿的热量取代,他才离开没有多久,这小孩儿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知道是谁做的,小孩儿也不说,这一巴掌下手实在太重。
季沉眉宇略微严肃。
做完这些,他想起顾幼之前说的那两句话,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没扔。”
顾幼顿了一下,才知道季沉这句没扔,指的是没把那块表扔掉。
“哦。”
他抬眸见他脸色不好,以为是自己刚才那句话惹他不高兴了。
不说也知道,怎么可能舍得扔。
他抿着嘴角手指无措地揪着被子,他还不习惯和季沉过分相处。
顾幼以前从来不会让自己过度地去在意这些细节,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乖乖待在季沉身边就好。
就算他言语行动之中对自己加以抗拒和冷漠,但这些东西对于那时候的顾幼来说并没有什么。
他要的不多,只要能在他旁边,其他东西他就可以强迫自己忽略。
如果真的要刨根问底地去观察这些细节,顾幼可能早就忍不住想和对方离婚了。
季沉会记得顾随安的生日,知道他喜欢什么。
大到兴趣爱好,小到穿衣时袖口的那颗纽扣一定要扣紧,沐浴露里不能掺装饰性的花瓣,喝汤时不能撒葱花。
顾随安海鲜过敏,季沉和顾幼结婚之后,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海鲜。
只是为了顾随安来两人家里做客时不会发生意外。
即使顾幼自己很喜欢,说起这个时,为了不让季沉为难,他说自己也过敏。
为此顾幼对海鲜被迫忌口了三年。
有次学校组织外出烧烤,吕高韵给他递了一条烤鱼,顾幼下意识就拒绝了。
他有一瞬间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海鲜过敏。
在顾随安的事情上,季沉总是照顾得面面俱到。
可当季沉终于把目光抽空放到自己身上那一秒时,顾幼才发现他的眼里对着自己有着对顾随安从来没有过的茫然。
他可以把顾随安所有的点点滴滴记住,却只能记住一个自己不吃海鲜,海鲜过敏。
而这仅存的,顾幼把他当做对自己的爱意,也仅仅只是因为顾随安。
顾幼有时候好恨这样的季沉,却更恨这样懦弱的自己。
他一直很羡慕顾随安,因为他觉得顾随安真的如同季沉说的那样美好。
他像一条在月光下潺潺流过的清澈溪流,能透过世间万物看到他所有的美好。
静置在水底的雨花石,摇曳着尾巴的红锦鲤,潜藏激起小小浪花里的白月光。
可顾随安不是白月光,他是水。
经过季沉的身旁时很温柔,却彻彻底底地打湿了他的心。
被季沉当做月光的人是自己,他从来不试着触碰自己,他也从来不在乎一直落在他身上的月光。
他只听得到溪流向前流动的清脆声。
只看到在月光的照耀下,流水是那般美好且静谧。
顾幼原以为顾随安真的同季沉说的那样,是朋友,是知己,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可现在顾幼才知道,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在他等待着季沉回身看自己的时候,那道流水早就已经浸湿了他裤脚,月光却随着晨光的来临,终究消散殆尽。
顾幼死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放弃的准备,没想到自己又活了。
重生到三年前,季沉这狗男人他竟然破天荒的要娶自己。
顾幼在自我挣扎和救赎之中纠结着要不要答应季沉条件时,看见顾随安拥抱季沉的时候,他忽然灵光一闪。
这他妈自己不和季沉结婚简直亏大了。
不仅能气到顾随安,婚前协议一签,到时候和季沉一离婚,还赚得盆满钵满,人生大赢家。
等着顾氏的股份转到自己手上,这三年里还有“季夫人”这个身份给自己撑腰,再买个三五个男人往自己身后一站。
到时候一定要把人带到隔壁学校去,把那曾经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戚贱人吓得屁滚尿流。
那时候看谁还敢欺负自己,有钱人的生活简直美滋滋。
嘿嘿。
季沉看见手里那张小脸突然傻笑起来,有点无语,“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是不疼了。”
顾幼听到季沉的声音,这声音一下把他拉回现实。
现实确实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妙不可言,实际上,他即使和季沉结婚,还要熬过这未知的三年。
虽然他已经经历过了一遍,但现在无论哪件事,都和自己重生之前明显不一样了,他得做一点准备,以防万一。
而且对于顾幼来说结了婚就不一样了,不管三年之后他会和季沉以怎样的方式散场。
这三年里,自己绝对不允许季沉和顾随安再像上辈子一样眉来眼去。
上辈子自己不争,这辈子自己一定要争,等把季沉弄到手了,不都由自己说了算。
勾引人的事儿没吃过猪肉他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不就是装大度,要拥抱,会撒娇。
顾幼忽然攥住了季沉的手,决定先演练演练。
在季沉探究的目光下,他娇声娇气,“结婚以后季沉哥哥会对幼幼好吗?”
季沉看见他青涩又单纯的眉眼,似乎想起了什么,身体有点僵硬。
他嗯了一声,本来就不多话的他,这一刻更是沉默。
顾幼感受到他摸着自己脸的手在轻微颤抖,不知道他怎么了。
顾幼抬眸,眼前却压下一片阴影。
季沉端正而立体的五官逼近自己眼前,他甚至没能很好地反应过来,男人轻而浅的吻就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那一个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吻,吻得顾幼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