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乐子(1 / 1)

话说,审批那里有的故事挺搞笑。

迟早枝带着行程忙活,因为项目就两个人,你不干谁干这个道理。

朋友还好,她发信息问——

【最近还好吗?我的宝贝,宝。】

迟早枝:【贴贴,土到了。】

朋友:【啊??丫头你说假话我不信。】

迟早枝这边主要报备项目,她顺便说了个乌龙,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

秒接。

好朋友了属于是。

朋友开启问好,“嗨,我的小可爱!”

迟早枝揉了揉头,忽然笑了下,“你怎么,你是出了什么事吗?”

朋友点点头。

朋友大声配了音效,“对对!真的,这个效果研发出来,你会很好。”

迟早枝想了下问,“多好?”

朋友嗯了声说,“不至于。但会有无数的小鲜肉来你家。”

迟早枝说:“好家伙,在谈什么r18。”

朋友说,“没这回事。”

两个人玩得很好,但事情该说还得说。

迟早枝说:“别尴尬,我来不了商业对话,你这样了,我真的要缩起来。”

朋友问了,“你觉得什么对话模式适合我们?要不要来一群帅哥?”

另一边估计很热闹。

迟早枝评价说,“来点真的。”

朋友啊了一声,惊讶得很,“全套?不会吧,不会吧?你还没亲过我呢。”

迟早枝就笑,她一边趴在了桌子上。

“你说话真好玩。”

这俩可谓什么锅配什么盖,都是那种混不溜的。一个不想当大小姐,一个要从大公司出来研究别的东西。

迟早枝说,“我们,天生一对。”

朋友也接上了话茬,“这可不行,你要戴上戒指,证明这个女人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发出一串鹅笑。

迟早枝也笑,她的笑容已经很有弧度和疯狂了,至少大家都清楚这是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

朋友嘛——

两个人决定约个烤串。

这是迟早枝提起的,她说完又觉得失言,“呐,算什么呢。我们隔太远了,不好办。”

最后两句是纯纯的土味。

哈哈哈——

这个笑声得让邻居开门。

江野望:勿cue。

迟早枝最后说,“完球,聊不下去了。声色歌舞,不缺我这个研究员了。”

朋友也应,“颐养天年了属于是。”

迟早枝说:“成语怪人。”

你这人,讲话带空格的??

朋友聊起了饭的问题,“迟迟,迟可爱,金枝玉叶,迟早,迟晚晚,吃碗——”

迟早枝说:“你话可真多。”

朋友捂着心口,经典地诠释场景,手机旁边的电脑播起了bgm——

“就当我是浮夸吧~”

“世间还赞颂沉默吗~不够爆炸~”

“啊啊啊啊啊——”

迟早枝悄悄配音,“啊,嘟,咦……”

属于倾尽拟声词啦。

朋友也笑,就搁那里不停乐呵道,“你说得对,真棒。”

朋友紧接着就唱,“工作中受到的忽视太多~自尊~”

迟早枝拍了拍手机屏说,“倒也不必,没这个必要。”

这不成了社会案件?

朋友嘤嘤嘤道,“渣女!我就不该……”

迟早枝终于笑了,“嘤嘤和你太破格了吧。”

朋友嘟起嘴,想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迟早枝延长了声音,她又说,“还挺好,要不以后你在这儿的别名叫嘤嘤吧

那边有什么声响,但很快消退下来。

迟早枝的声音逐渐清晰,就像她的句子一样,“今天,记我的朋友嘤嘤,。”

朋友战术咳嗽,“什么——”

迟早枝一唱一和,“垃圾自恋狂啊!”

他们又开始笑。

时钟一边走着,轻轻敲响人心中的那道门。于是……两个人又沉默了,他们还是要聊工作。

所以朋友这点很不好。

迟早枝很难受,她都不会好好说话了。

该说的不能避开,两个人想了个注意,说是笔记交流,活跟面壁一样。

迟早枝嗯了声。

对方也不作声。

单纯的文字把一切传达到位,一句句对洽着流程。

话说,最后迟早枝说了个乌龙,或者说她没接触过的流程。

快递员打了迟原平电话,事实上很奇怪的一点是,亲缘之所以难断,也有这种原因吧。

以前没更新的认证都会按照老的应急联系人联系。

迟原平还会管她。

这种不妙的亲情宛如烘烤活人,让你上不去下不得,心中只觉闷热。

迟早枝没说太多,完整叙述了现在的一些时态故事,总之就是很飘渺。

朋友紧急问:“东西你收到了吗?”

迟早枝说:“xx?它家快递真的不行。”

这句谁的跟撒娇一样。

啊,天下没有值得信任的物流了吗?!!

跟资本家撒娇,五毒俱全。

好在,迟早枝不太关注这种能让她长久无语的事件,于是就说,“东西收到,但我还没到家,请驿站代收了。”

朋友拍手道,“那可以。”

现在,朋友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吞。

迟早枝终于开口提问,像教导主任一样说:“怎么回事?今天不太开心的样子。”

朋友就说:“别人家的事,我怎么说,很烦。”

迟早枝往上扬了扬眉,她说,“别不开心。”

朋友立刻反击:“还强迫我不开心,凭什么?你又没给钱。”

两个人都沉了脸色。

朋友往后退一步,工工整整对虚拟屏幕鞠躬,她说,“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迟早枝就说:“也许你杠精吧,但不要顾左右言其他。”

她要一个答案,作为朋友,作为合作伙伴。

朋友停了下。

朋友还是说了,“我觉得,当我想寻求公平的时候,最后发现它只是发生了。然后我只能处理它在我身上的影响。”

迟早枝不知道说什么。

她垂着眼,那么沉静得像一块碎玻璃。

朋友哈了一声。

她拍了拍迟早枝说:“对了!不要说这些。”

迟早枝基本的情商还是存在,她懂得什么叫强颜欢笑。

于是转成视频。

迟早枝她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说,“嗯,这个故事是你吗?”

朋友退了一步,“不是。”

有人托辞“我有一个朋友”,而这个网络朋友透底,她没有什么复杂的人际圈。除了亲友突变,这会发生什么呢?

迟早枝捏着手指,她托着头,“那你……你的意思呢?”

朋友摇头,又点头。

她最终还是一带而过,和迟早枝抱头痛哭。

他们在这一块儿,没什么好说,就这么彼此搭档,共同担负着一些轻飘飘或沉重的东西,作为不是亲友的合作伙伴。

朋友她说:“好想哭。”

迟早枝的摄像机全程沉默地关机,只有电子设备目睹了这一切。

——

一日清晨,漂亮的尘埃在太阳散落的光辉中明亮着。没有人住在很好的地方,而本地的水电费较为友好。

迟早枝还是住在小垃圾场。

她从小就想,自己失业的时候干什么。

五六岁时,她和妈妈分享希望,这么说,“我想找到一家喜欢的公园,彻彻底底打地铺。”

而现在呢,迟早枝走着走着,忽然坐到了长椅上。

已经六七点了,所以睡吧。

在这个事情没有解决时。

在沟通不畅时。

所有的房子都在向有钱的人敞开,这好正常。但中介的套路防不胜防,挑到合适的房子确实不容易。

朋友没有挑到。

朋友对中介说:“算了,我直接住工作的那个宿舍。”

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晚上九点多来个加急通话。因此,事情勉强沟通完毕。

迟早枝把这个计划递交审批。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查成绩单或者别的项目子,总要在界面等待一会儿。

想要第一个看见。

想要别人都赶不上她。

有时呢,计划不如眼皮合上去的速度。

下次赶上。

迟早枝:“你知道吗?我先知道了,这次我们运气不错,居然能够那么顺利。”

朋友:“比较冷门吧。”

迟早枝没有顾及太多,她看着路边的车辆想也说出来,“人真多,我可怎么办啊。”

朋友也说:“快新年了,正好。”

路旁的汽车鸣笛,金黄闪掠的灯光照耀着繁华的世界。一切与我无关。

这种失格的安全感让人焦躁。

明明是她选择的,不是吗?

没有人会不喜欢。

或者,迟早枝有点人际的倾向。

她喜欢拥抱,喜欢投向维尼小熊的大肚兜那种暖烘烘的感觉,就像寒冬腊月吃着焦炉炉的红薯。

热情的人,苦闷的人,在孤儿院作大秀的人……他们都出现了,然后过去了。

就这样……

一个个闪烁在生命中,不见其影。

只留下空虚。

不,就想迟原平那个电话号码。生命中也有这样的人存在,只是想一次,疼痛就从你的大脑钻出来,告诫你不要重蹈覆辙。

二次疼痛和一次不同,也许……

不要也许,那些幻梦一样的可能性总会消失。

至少她不渴望。

邻居的电话打来。

迟早枝按灭了灯,人老了,喜欢黏这些东西。例如邻居例如保安,哪怕这些也有社会惊险事件。

但那些已经经历过的恐怖。

她不能说不失望,不能说没有怨言。

算了。

转头奔赴更精彩的生活。

每次这样想,谁知道伤痕以一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埋伏着蚕食着你的热情。有一天回头看,所剩无几啦,只有清冷的外壳。

我承认我难过。

我承认我在这个世界上已无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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