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1)

在进门看见满地的狼藉时,他只当是她一时情绪发作,并不知道是有人给她送了他和林初娆同桌吃饭的照片。

一晚上没见怎么能不想她?

整个牌局他都心不在焉地在输,只想快点回家找她。

如果那时就知道的话,他会好好和她解释。

而不是忙着做/爱。

面前的时盏冷漠至极,当初那个对自己满眼爱意的小姑娘像是被冬雪融掉,再难寻踪迹。

他在床沿边坐下,声线低沉:“没把你当什么工具。”

我心里。

有你。

但这种情话像是难以启齿,在他舌尖徘徊几遭后还是生生吞回肚中。

时盏只当他的那句“没把你当什么工具”是单纯给自己开解,一时来了火气,双手用力地去推他肩膀:“滚阿——!别在这里,看着就烦!”

闻靳深被推得差点摔倒,用手扶住床沿护栏站起身:“别激动。”

“我错了。”他难得低姿态地道歉,“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比这么激动,我走就是了。”

一说到肚子里还有个他的孩子,时盏就更生气了:“快滚。”

无奈,闻靳深被赶出病房。

深夜的医院长廊寂静。

闻靳深坐在时盏病房门口的长椅上,手中香烟不断,视线始终氤氲在阵阵白雾里。

没了闻靳深,整个病房安静如斯。

半小时后,时盏陷进恐怖的梦魇里,席月皎站在万丈深渊下朝她伸手,对她说下来阿你快下来一起陪我阿。

时盏惊醒时,额头冷汗如瀑。

她胡乱摸过手机来看时间,凌晨四点十三分,还有一条未读短信。

陌生号码。

时盏只当是发错的短信,随手就删掉了。

很快。

那个号码又发来第二条和第三条短信。

甚至还有第四条。

神经病吧。

时盏在心里咒骂一句,然后一口气删掉三条短信。

第69章 九万68 我和江先生满分了。

chapter68

四条短信仿佛深夜的梦中片段, 并未融进现实,第二天时盏醒后也完全将其抛诸脑后。

两人关系将至冰点。

闻靳深赖在医院不肯离开,执意陪她。时盏将他视作空气, 他和她说话, 她也怎么不搭理,具体说的内容也不关心。他沉默, 她就更沉默。

像是一段难以定义的关系。

明明已经分手,不该有交际的两个人, 他却又没日没夜地陪护在床。让旁人来看, 不论怎么看, 都透着滑稽和没道理。

以时盏的性子, 也不会因此太过怅然纠结。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反正她是这么想的。

收到温橘的微信时,时盏正在修一本即将出版文的稿,捉虫修病句, 因为眼睛容易疲乏的原因所以速度很慢。

看着温橘发过来的那几条微信。

良久。

时盏敲了一个问号发过去。

温橘发的内容如下。

那边温橘久久没有回复。

不知道干嘛去了。

时盏属实不懂“满分”是什么意思, 某度给出的解释是规定的最高分数, 这她也知道, 但怎么看都和温橘发过来的“满分”不是一个意思。

恰好闻靳深将一杯热水放到床头边柜子上, 不经意看见她的手机屏幕:“......你要跟谁满分?”

时盏随口一问:“满分什么意思?”

闻靳深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她, 笑了一下:“还能有什么意思, 就两个人睡了的意思。”

听到这个回答的时盏, 惊在原处。

江鹤钦,行,真行。

十秒钟后, 时盏从搜索页面退出来,切回到微信。

再次给温橘敲了个问号过去。

时盏:

时盏:

看着对话框里的两个问号。

时盏也是真的头疼。

那杯热水被闻靳深递到唇边,低润嗓音自头顶落下:“喝一点,我发现你平时都不爱喝水,医生说你得急性阑尾炎部分原因就是不爱喝水。”

时盏淡定把杯子接过:“不需要喂,我自己喝。”

闻靳深依她,在她单手打字时想抬手摸摸她的头,手指都要触到柔黑的长发时,不知想到什么,又在半道上收回。

她现在还很抵触他,他不能把关系搞得更糟。

时盏慢悠悠喝了口水,见温橘迟迟不回复,索性弹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响了很久,温橘没有接。

“问你话呢。”闻靳深拖过一根板凳在病床边坐下,“谁跟谁满分了?”

时盏把手机一反,把温橘发过来的微信给闻靳深看,笑得嘲讽:“你们那伙人是不是都只有下半身活着阿,江鹤钦把我小助理睡了,牛逼。”

闻靳深:“......”

他觉得自己有些冤,毫不知情也躺着中枪,伸手拿过手机确认聊天内容。

昨晚。

江鹤钦和温橘满分了。

闻靳深注意到时盏黑得不行的脸色,沉吟片刻,说:“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昨晚江鹤钦只是让温橘开车送他回去,再说——”

“再说什么再说?”时盏打断他,语气颇不耐,“江鹤钦什么作风你还不清楚?这有什么好替他开解的?”

闻靳深将手机还给时盏,摸出自己手机:“你别生气,我先问问江鹤钦。”

说完,就拨通了江鹤钦的手机。

时盏搁下水杯,双臂环在身前面色沉冷,显然气得不轻。

闻靳深注意着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机,于是直接按了免提。

嘟嘟嘟。

响铃六十秒整,无人接听。

闻靳深接着打了第二个。

依旧无人接听。

见状,时盏冷笑出声:“江鹤钦向来待我不弱,我知道他这人心不坏,但他真的不该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闻靳深手机在这时响起。

江鹤钦回拨过来的。

闻靳深再次点了免提,然后手指往右一滑接听。

“我真他妈操了!”江鹤钦平日里的声线清润,此时听上去有些喑哑像是刚睡醒,情绪有些激动,“昨天晚上那个小姑娘把我当鸭子嫖,真!他!妈!的!牛!逼!”

“......”闻靳深被震到,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一些,“你平静点。”

“老子没办法平静。”手机听筒里传来“哐当”一声,江鹤钦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她睡了老子,丢两百块在我脸上跑路了。......两!百!你敢信,我江鹤钦就值两百一晚上?!”

按道理,闻靳深应该对此深表同情才合时宜,但他的唇角却饶有趣味地勾了起来。

时盏听在耳里,觉得不可思议。

温橘不像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难道是......色/欲薰心,男色惑人?

江鹤钦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在穿衣服,暴躁的牢骚声却没断,噼里啪啦地说着些什么,却不太能听得清,声音像蒙着层布似的有嗡闷感。

闻靳深听不清:“你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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